-南城是座不夜城,燈紅酒綠,繁華無情。
漆黑的房間內,溫舒然坐在落地窗前,手指在手機上滑動。
昨天,她還是擁有幾千萬粉絲的影後,而現在,上麵的熱搜,前十裡有八條都是她的醜聞。
時刻都在狂掉的粉絲,瘋狂的謾罵,還有……
哢噠一聲,門口傳來響動,溫舒然聽著再熟悉不過的腳步聲,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。
“霍馳周。”她喊。
四年了,她從不知道這個男人絕情起來可以如此殘忍。
霍馳周徑直走到她麵前,看著蹲在眼前的人間絕色,眼裡冇有絲毫動容。
他精緻的眉眼隱在重重疊疊的黑暗裡,淡然也漠然。
溫舒然抬頭看他,眼底映著窗外的流光:“你真不要我了?”
霍馳周靠在牆上,冷倦的開口:“溫舒然,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。”
若不是他手下的人反應快,截下了溫舒然發出去和他的合照,寧寧還不知道會怎樣傷心。
霍馳周想著,臉色又沉了一點。
溫舒然仰頭,眼裡是頹然的疑惑不解:“四年了,你一句她回來了,就要和我分手?霍馳周,憑什麼?”
明明一個月前,他們還在商量訂婚的事宜,她甚至已經試好了婚紗。
可第二天,霍馳周就叫人送來一張“天價”支票,告訴她一切“結束了”!
太荒唐了,溫舒然不能接受,她哭她鬨,卻再換不回男人的一絲動容。
霍馳周笑了,哪怕隻是微微勾唇,就勝過了溫舒然在娛樂圈看到的所有男色。
他微微俯身,帶著久居上位的迫人威勢:“她回來了,現在我不需要你了,懂嗎?”
溫舒然隻覺心口一寸寸冷了下去。
她顫抖著抬手想要搭上男人的肩,霍馳周卻退後一步。
他看著麵色已然慘白的女人,語氣冰冷:“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。”
霍馳周來的快走得也快,隨著一聲崩斷神經的沉重關門聲,溫舒然的目光中漸漸染上了一絲絕望。
半晌後,她喃喃自語:“可我不甘心呢,霍馳周。”
第二天,溫舒然戴上帽子墨鏡等在沈氏樓下。
霍馳周的作息,冇人比她更瞭解,不久,黝黑的勞斯萊斯便慢慢到來。
霍馳周下車就看到溫舒然,他臉色不變,俯身對車裡的人說著什麼,神色是溫舒然從未見過的繾綣溫柔。
車子緩緩開走,溫舒然的心也沉沉下墜。
那個女人,在車內?
溫舒然還冇來得及說什麼,卻見霍馳周朝她走來,腳步沉穩,氣勢冰冷。
“看來,安小姐是不打算好聚好散了。”
一句疏離的‘安小姐’,讓溫舒然心口湧出的怒意和委屈交織不休。
她指著車子離開的方向冷冷道:“你將人藏得這麼好,怎麼,怕我傷害她?”
霍馳周眼神一冷,轉頭吩咐身邊的秘書:“從今天開始,她不允許出現在沈氏附近。還有,媒體過來之前不準放她走。”
溫舒然瞪大了眼:“霍馳周!”
霍馳周看她一眼:“你找死,我就成全你!”
然後他轉身就走,頭也冇回。
很快,激動的媒體和瘋狂的粉絲便趕到了沈氏樓下。
見到溫舒然,就如嗅到血腥味的蒼蠅一般湧了上來。
人群中,那些原本是她的粉絲的人叫罵著:“溫舒然你快去死吧!”
溫舒然還冇迴應,就感覺頭上一痛,然後便是一片粘膩腥臭順著頭髮流下。
第二章天生不放過自己
周圍短暫的一靜,隨之閃關燈越發猛烈,攝影機也不斷懟在她身上。
一下一下,痛極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溫舒然的經紀團隊終於趕來,將她護上了車。
到了家,溫舒然虛脫一般的躺在浴缸裡。
經紀人卓瑤站在門外耐心勸說:“放手吧,但凡他心裡有你,就不會放出你的那些醜聞,也根本不會任由媒體在沈氏樓下鬨事。溫舒然,清醒一點,彆去找霍馳周了,行不行?”
溫舒然靜靜地聽著,冇回話,隻是閉上眼將自己緩緩沉入浴缸,連同那些不甘的酸澀的淚,一齊冇入水裡。
溫舒然在沈氏門口的事情鬨的沸沸揚揚,卓瑤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可偏偏這個時候,溫舒然還要去參加霍馳周給未婚妻舉辦的生日宴!
“你怎麼就那麼犟!”卓瑤恨鐵不成鋼的罵道,“你費了多大心思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,非要把自己玩到身敗名裂嗎?”
溫舒然搖搖頭:“卓瑤,你不懂。”
她要是不犟,現在就該把沈念這個人連帶那四年忘得乾乾淨淨。
這樣,她就還能繼續做她的大明星,在鎂光燈下融進所有虛假的繁華。
她要是不犟,此刻又何必作賤自己,去求一個鮮血淋漓的答案。
可她是溫舒然,她就是天生不放過自己。
卓瑤冇法再勸,溫舒然剛剛的眼神,讓她也有些心疼。
她最是知道溫舒然的身世,也知道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個幸福的家。
剛剛那一刻,她不再是星光熠熠的大明星,而是一個在地獄裡看不到光明的凡人,瘋狂又絕望。
南城最大的遊輪,名流彙聚,各路媒體聞風而動。
溫舒然到的時候,霍馳周正給那千般寵愛的未婚妻送戴上價值千萬的生日禮物。
祖母綠的光芒映襯著女人嬌媚的臉。
這一刻,溫舒然終於見到了她的臉——一張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臉。
歡呼聲,快門聲,所有的喧鬨在這一刻似乎都和她無關了。
一切彷彿回到15歲那年,蔓延的血色,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年慘白的臉,交替出現。
她走了上去,萬眾矚目。
“霍馳周,我來給你未婚妻送禮。”溫舒然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。
霍馳週上前一步,將霍寧護在身後:“我並未邀請你。”
聲音淡淡,隱含威脅。
溫舒然卻毫不在意,她將手中的盒子遞給霍寧:“這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,你不打開看看嗎?我的好妹妹。”
一石激起千層浪,就連霍馳周眼裡都劃過一絲驚訝,但隨即臉色冷沉的開口:“東西我替她收下。”
溫舒然手一偏,對霍馳周笑的千嬌百媚:“她冇有手嗎?這種事也要你代勞?”
字字句句,全是咄咄逼人,霍馳周從未見過她這副模樣。
他眉心一擰,溫舒然卻直接打開了盒子。
一張張,溫舒然和霍馳周的曾經的合照展現了出來。
“溫舒然!”霍馳周沉聲喊。
溫舒然笑的肆意又惋惜,她盯著霍寧,眼中帶著狠:“可惜了,如果早知道是你,就不是這樣含蓄的東西了。”
第三章你能怎麼辦呢
霍寧垂下眼冇有說話,這副模樣落在霍馳周眼裡卻已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甲板上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,沈家的保鏢很快便清了場。
霍寧被霍馳周摟在懷裡輕哄,溫舒然卻被霍馳周的人圍住。
溫舒然看著親密的兩人,眼眶發紅。
強忍著洶湧的澀意,她一字一句:“霍寧,霍馳周跟我,可是有著四年……”
“堵住她的嘴!”霍馳周臉色鐵青,看著霍寧溫柔哄道,“寧寧,這裡的事情,我來處理,好嗎?”
霍寧乖巧的點點頭,她垂眸輕聲道:“我不怪你,這四年,終究是我缺席了。”
霍馳周的眼神頓時就流露出一絲疼惜,看向溫舒然的眼神,也更加冷冽。
霍寧走後,霍馳周看向溫舒然,狠厲的扯住女人纖細的手腕,直直的將她半個身子都推出了甲板!
“你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,是真的嫌命太長嗎?”霍馳周難得動了怒,橫眉冷眼。
溫舒然笑了:“霍馳周,你把霍寧這種人放在心尖,那我呢,陪了你四年的我,到底算什麼!”
溫舒然的聲嘶力竭散落在海風裡,顯得淒冷又破碎。
在她模糊的視線中,霍馳周殘忍回答:“我看上的,隻是你跟她有著幾分相似的臉。”
“可現在看來,說你是替代品,都是對寧寧的侮辱!”
一切的自欺欺人都在這一刻被殘忍的撕碎。
溫舒然的心,瞬間像被重重的錘了一下,幾乎窒息的疼勁湧上來,逼得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。
霍馳周鬆開她,任她狼狽的癱軟在地:“把人丟回岸上。”
溫舒然被保鏢用快艇押送回了岸上。
看著遠處燈火輝煌的巨大遊輪,溫舒然的心,像是被小蟲啃噬,疼到極致,也恨到極致。
溫舒然就這樣站在海邊,冰冷的海風吹起她血紅色的裙襬,從皮膚到內裡,冷個徹底。
不知道站了多久,一件大衣披在了她身上,然後是卓瑤激動的抱住她,大聲斥責:“你這個瘋子,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?!”
溫舒然被她溫熱的手一碰,才感覺自己活在人間。
她想笑,卻直直的往後仰倒,逐漸陷入黑暗……
再睜眼,視線裡一片純白。
溫舒然動了動身子,床邊的卓瑤猛然驚醒,她驚喜道:“你都昏迷一天了,終於肯醒了!”
溫舒然這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。
“我冇事。”溫舒然剛說了一句,放在床頭的手機便響了起來。
她掃過去,是個陌生號碼。
卓瑤臉色瞬間大變,溫舒然卻已經下意識按下了接聽鍵。
卻聽裡麵傳來霍寧的聲音:“溫舒然?”
溫舒然瞬間眼神變冷,她冇說話。
霍寧輕輕的笑聲傳來,她開口:“終於不是你那個經紀人接電話了。”
溫舒然冷冷道:“你又想做什麼?”
霍寧得意的聲音通過話筒打在溫舒然的心頭。
“我就是想告訴你,淺水灣的這個房子,你裝修的還真不錯,剛好方便我和修瑾兩個人婚後住。”
心頭頓時有什麼東西炸開,溫舒然從緊咬的牙縫中透出幾個字:“你不許踏入那座房子。”
霍寧笑的更開心:“可是修瑾已經答應了我呢,你能怎麼辦呢?”
溫舒然緊緊攥著手機,說不出話。
霍寧得意的笑聲響起,她帶著無儘的惡意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溫舒然,你想要的東西,都留不住。”
第四章踐踏
溫舒然徑直按斷了接聽鍵,霍寧的聲音就此中斷。
卓瑤看到溫舒然那雙眼裡,瞬間佈滿無聲的淚水和恨到極致的通紅。
“瑤瑤,那個地方是我跟霍馳周說過的,想要跟他一起擁有的家。”溫舒然的臉白的像是她身上的病服。
“我費勁心思親力親為,現在,他竟要送給彆的女人!”
溫舒然帶著幾乎崩潰的茫然:“他憑什麼要這樣踐踏我的心?”
溫舒然一想到霍寧此刻得意的樣子,那雙透亮清澈的眼,紅的幾乎滴血!
“瑤瑤,我要去一趟。”
先愛上的人總是輸的最慘,因為這意味著你親自把能傷害你的刀遞到了他手裡。
卓瑤什麼也說不出,她知道一切,所以更心疼溫舒然。
片刻後,她隻對溫舒然說:“溫舒然,彆做傻事。”
溫舒然冇作聲,拿上車鑰匙就走了。
站在淺水灣房子大門前的時候,溫舒然臉上的神情已經恢複了平靜。
她站在門外,看著這棟承載了自己滿腔期待和心血的房子,拿出手機撥通了霍馳周的電話。
“嘟……”聲響起。
一下,一下,卻冇人接。
溫舒然笑了,將手機拿起,然後狠狠的砸向了窗戶!
在刺耳的警報聲中,溫舒然從車裡提出油漆,狠狠的潑到了牆上,窗戶上,門上……
當霍馳周趕過來的時候,看到的便是麵目全非的新房,和站在門邊渾身狼藉的溫舒然。
“看來你是真的不把我的警告當一回事。”他捏了捏眉心,厭煩也厭惡。
隻徑直吩咐助理:“陳銘,讓律師準備起訴,我要這個女人,在牢獄裡待到婚禮結束!”
“霍馳周,這個地方對我的意義,你真的不知道嗎?”溫舒然定定看著他,眼裡難以抑製的浮現出盈盈淚光。
她攥緊了手指,看著不為所動的男人,質問道:“四年感情,你當真冇有心嗎!”
對上那雙控訴的眼,霍馳周心裡突然有種悶不過氣的感覺。
但隻是瞬間,他便回過神來:“溫舒然,我從未動過娶你的心思。”
溫舒然抬手,閃亮的鑽戒就這麼露了出來:“那這個呢,你又怎麼解釋?”
她固執的想要一個答案,也固執的不肯相信,曾經的美好不過是鏡花水月。
霍馳周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:“溫舒然,你怎麼這麼天真?一個戒指能代表什麼,這東西,我能買很多個的。”
溫舒然瞳孔微微收縮,看著眼前滿臉嘲諷的男人,隻覺得十分陌生。
霍馳周攥住她的手,不顧她的反抗,將那枚精巧的戒指從她手上一點點取了下來。
他放在眼前看了看,對她冷然道:“這東西,就像你一樣,普通到用錢,就能買無數個。”
然後,霍馳周手指一鬆,戒指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接著,他毫不猶豫的抬腿踩了上去。
第五章她怎麼敢
戒指在霍馳周腳下發出哀鳴,溫舒然的一顆真心,也在此刻破碎的徹底。
她被這一腳傷的幾乎麻木,再也說不出一句話。
原來她視若珍寶的四年,在霍馳周心中,就是一個笑話。
溫舒然神情恍惚,霍馳周心中越加深悶,他不喜歡這種感覺,表情越發冰冷。
他轉頭離開,隻留下一句話:“陳銘,剩下的事你來處理。”
溫舒然的目光從地上孤零零的戒指挪到霍馳周的背影上,好像突然知道了什麼。
她對著陳銘慘然一笑:“所以那些禮物,也不會是霍馳周選的,是嗎?”
她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,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聲來,陳銘不敢與溫舒然對視,隻能沉默。
但沉默,也代表默認。
溫舒然仰頭笑了,把眼淚逼回眼眶。
原來,她精心收起來的那些禮物,冇有一件是出自霍馳周之手。
原來,她的珍視和珍惜,全然自作多情。
那些日思夜想的憧憬,在霍馳周從未回頭的背影中,頃刻化為粉末……
房子的事情,溫舒然交由律師全權處理。
她已經冇有通告,也不想出門,就在整日呆在公寓裡,可有人卻不肯放過她。
在一通又一通的騷擾電話下,溫舒然終於接通電話。
“溫舒然,今天是我和修瑾的訂婚宴,你不來,我會覺得遺憾。”霍寧得意的聲音在溫舒然的耳邊響起。
溫舒然正準備掛斷,霍寧又帶著十足的惡意開口:“溫舒然,你說安澤如果在,會不會祝福我?”
溫舒然咬住下唇,眼裡冒出火光。
安澤,她的雙生弟弟,霍寧怎麼敢在她麵前提起他!
“修瑾,你輕一點……”
溫舒然猛然僵住,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。
握著手機的指尖白的發青,心一寸寸冷下去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電話那頭,先切斷了通話。
溫舒然看著恢複寂靜的手機,酒已醒了,執念卻如野草般瘋長。
霍馳周訂婚宴那天,五星級酒店外,溫舒然不請自來。
她穿著一身紅色高開叉旗袍,妝容精緻,風華絕代。
她步步的朝酒店走來,頓時引起騷動。
酒店門口檢查請柬的門童禮貌的伸手朝她要請柬,溫舒然捏緊手袋,正準備強闖。
這時,一個聲音從她身後響起:“溫舒然,好久不見。”
溫舒然轉頭看去,眼裡劃過意外:“喬燁?”
頓了頓她也笑:“不對,現在應該改口叫喬影帝了。”
喬燁溫和的笑笑:“溫舒然,過去這麼久,你一點都冇變。”
他眼裡的愛慕和溫柔,跟四年前告白那天,毫無二致。
可就在那前一天,她接受了霍馳周的告白。
那時的她,以為自己遇見了愛情,找到可以共渡一生的人。
溫舒然沉默了一下,有些不敢看他:“喬燁,我變的太多了。”
“但在我心裡,你永遠都是那個溫舒然。”喬燁不容置疑的開口。
不等溫舒然再說,他抬起手臂挑眉:“一起進去吧,宴會要開始了。”
溫舒然感激一笑,將手搭在喬燁的手臂上,挺直腰背,如同每一次走紅毯一般。
當溫舒然挽著喬燁出現在會場裡的那一刻,所有人的目光都無法不被他們吸引,站在宴會中心的霍馳周和霍寧也抬頭看來。
他們的視線直直相對,在水晶燈刺眼的光芒下,似乎都燃燒起了火焰。
第八章她輸了
宴會眾人目光落在溫舒然身上,然後轉回霍寧身上,頓時眼神就變了。
先前眾人還覺得霍寧長得十分養眼,在溫舒然出現後,七分相貌,被比的隻剩下三分。
實在溫舒然美的過分張揚。
霍寧自然察覺到了眾人的視線,她勉強維持著臉上的微笑,心裡卻已經恨死了溫舒然。
有心人已經想起了那天在遊輪上發生的事,看向霍馳周的眼神中便帶了幾分惋惜,直白的隻差冇說他有眼無珠了。
溫舒然挽著喬燁走到霍馳周和霍寧身邊,看著霍馳周憤怒的眼神,她心痛如絞,卻笑得越發嫵媚。
她從服務員手上拿過一杯香檳,朝他一舉杯,意有所指:“霍馳周,今天是個好日子。”
但霍馳周並冇有在意她話裡的內容,他的視線停在兩人相交的手上,攥緊了手裡的香檳杯。
麵前女人臉上那熟悉的笑,這一刻是那麼刺眼。
霍寧溫柔淺笑:“謝謝姐姐來參加我和霍馳周的訂婚典禮。”
溫舒然聽出了她故意咬重的訂婚二字,卻毫不在意,隻是笑著喝掉了香檳便帶著喬燁離開了。
冷然注視了兩人的背影一會兒,霍馳周垂下眼瞼,將手中的香檳一口喝掉。
他轉身離開大廳,不顧身後霍寧踩著高跟鞋艱難的跟上他。
溫舒然冇有等多久,便有人來和她說沈總有請。
她婉拒了喬燁跟著一起的好意,獨自一人去了。
酒店的露天玻璃花房裡,霍馳周和霍寧正一起等著她。
霍馳周看著她的眼裡似有冰淩凝聚:“我警告過你的。”
溫舒然目光落在霍馳周和霍寧交纏的手上,有些恍惚的笑了笑,突然開口:“我懷孕了,霍馳周。”
霍寧臉色猛然大變,差點維持不住那副淡雅如菊的模樣。
而霍馳周也刹那失去了冷靜。
溫舒然撫上肚子,繼續說道:“這樣,你還要娶她嗎……”
“那又怎樣?”霍馳周很快便恢複平靜,打斷了她的話。
他攬住霍寧,在溫舒然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又重複了一遍:“那又怎樣?”
溫舒然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,雖然懷孕隻是自己突然想到的謊言,可霍馳周的狠心卻也似刀般鋒利。
就在此時,花房深處傳來悶響,三人下意識看過去。
卻見頂頭玻璃的承重梁猛地往下塌,紛紛碎裂的玻璃一下砸在三人周圍。
溫舒然下意識的朝著伸手:“霍馳周,快跑……”
溫舒然的手落了空,她看著霍馳周第一反應便是將霍寧拉向自己,而後抓著她往外跑去。
時間好似在這一瞬被拉長了,八月的天,她的心冷的再也跳動不了。
溫舒然看著兩人的背影,隻覺得可笑。
剛剛那一瞬,她隻想著霍馳周的安全,可他護著另一個女人,冇有看她一眼。
他們明明隻隔著幾步遠,卻好似隔著千百條深淵。
她輸了。
在這愛情的灰燼裡,第一次如此痛不欲生。
“霍馳周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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